南惊蛰

忘了我这个爬墙的人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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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两相悦

 @冬花夏雪 的点文

文|流年洛书

毒师洋x王爷星

清闲王爷晓星尘打自己榻上捡到薛洋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倒不是说排场太小,只是从古至今天降奇人,首先都得有个预兆,像薛洋这样半夜堪堪窜到人家床上来的,还真是不多。

 

“王爷好兴致,敢在自己王府里养着来路不明的毒师,不怕被毒死么?”薛洋坐在梨花木的床柱上高跷着二郎腿,兴致勃勃地吃一碟子桂花糕。梨花木向来娇气,被这么坐在屁股底下,看得晓星尘肉疼。

 

“你这是请我赶你走呢。”他佯装有怒。

 

薛洋就粲然一笑,翻身从窗户里跃了出去,晓星尘点点头,身手真好,腿真长。

 

真没规矩。

 

这事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晓星尘本来一贯是按时醒来按时起床的,前一天夜里正好读书读到半夜,家奴怕他累着了,隧没去叫他起床。机缘巧合之下,造就了晓星尘醒来第一眼看见一身黑衣却满脸笑意的薛洋,以及他手里那一小瓶迷幻药。

 

“定力不错,少有人能在我下了药后两个时辰内醒的。”

 

晓星尘蓦然惊了。

 

竟还有如此狂徒,下了药之后既不逃也不取人钱财性命,反而计算着这人多久醒来的。

 

晓星尘刚想喊,薛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王爷,我们一无仇二无怨,何故兵刃相见呢?就当日行一善······”

 

“王爷,您醒了没?我进来啦!”

 

   晓星尘还没接上下一句的话,就看见自己房间的门开了,服侍他的奴婢阿箐大约觉得起这么晚不太对劲,总归还是要来看一眼。可怜她十四五岁的年纪却要在这个晴空万里的早晨承受如此大的刺激,她刚推开门,就看见让她几欲拔腿而逃的一幕。

 

  ——晓星尘躺在榻上,眸角由于刚睡醒而自挑染着三分绯色,眼神迷离茫然,似乎还带一丝惊异,似恳求又似相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水光盈盈,眉目含情,缱绻的睫毛如卷起半屏珠帘,朦胧遮住了美人一双江南杏花般秀美的眸子。

 

  ——跨坐在他身上的男子眉目俊朗如画,带着一股调皮稚嫩之意,此刻衣衫委地,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曜石般温润,却又不失犀利,玩味地注视着身下的人,一只手执了对方的一缕青丝,在指尖细细拨弄盘旋,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

 

“······”

 

 

   双方皆是一阵无语凝噎。

 目光相触,惊起一滩鸥鹭。

 

 “对不起!对不起王爷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你们继续!”

 

  阿箐匆忙退了出来,晓星尘隔着重帐还能听见阿箐喊:“那边扫洒的!都出去出去!别打扰了王爷的好事!什么?月钱?月钱还能有王妃重要?快出去给王爷腾个地儿······”

 

  晓星尘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王爷府上的丫头真是好眼力啊。”身前传来那个好死不死的声音:“这样就坏了人家的清白,王爷可是要负责呀······”

 

  晓星尘冷静下来,认真地注视着这位天外来客,赫然看见对方腹部有一道骇人的伤口,血已经暂时止住了,精健的肌肉上布着不少形伤,想来是受人追杀于此。晓星尘毕竟从小养在王府里,哪里看过这样的伤,心下就是一软,觉得这人倒也没那么可恨,想必是事出有因。

 

 “这伤是兰陵金家金光瑶的手笔,等我养好了,要把那倭瓜玩意毒得他亲娘都不认识。”

 

  晓星尘这才知道,薛洋是个毒师。

 

  然后薛洋自动坦白,是啊,天下能用毒用得如我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如入化境的人,怕是再也没有了。王爷,你收留我,我免费帮你杀人的。

 

  晓星尘没让他去杀人,也没赶他走,薛洋就这样在王府留了下来。

 

 

 

 阿箐之前还以为晓星尘这次算是找了个如意郎······呸,如意王妃,几日下来,她才发现不对劲。“王妃娘娘”整日不务正业,单是在家里调弄毒蛇毒草。她亲眼看见薛洋用一滴绿油油的毒汁毒死了满池塘的锦鲤,不但不悔改,甚至乐趣横生地看着一池翻上来的鱼肚白,气得阿箐朝他丢石头。

 

  这一池可都是王爷宝贝上心尖正宗银鳞秋翠,就这样给他糟蹋了,不心疼才有鬼。

 

  晓星尘见了也不说什么,轻轻责怪两句,薛洋下次照犯不误,有一天隔壁蓝二王爷家的魏王妃拎了一串死兔子来,晓星尘好言相劝才把人家劝回去,薛洋知道乖了,手脚也收敛许多。每日里正儿八经地想法子要毒死隔壁那两口,夜里歇下,第二天早上却是在晓星尘榻上起来,晓星尘问他,他就笑着说,白住王爷的屋子吃王爷的饭,我得侍寝呀。

 

阿箐骂他不知羞噪,他就露出一对小虎牙,笑着说,不知道谁当时管我叫王妃呢?

 

晓星尘看他们吵架斗嘴乐得自在,心下却有了些自己的心思

 

他今年有十九了。别人家别说王妃,就连小世子都会叫爹了。他虽然不想管这些事,无奈皇上那边催得紧,教他赶紧择个入得了眼的女子成婚,也了却他老爹一桩心事。京城从来不缺贵女也不缺好女,每年皇宴上,二八女多娇的姑娘赶着趟儿对他抛绢帕,女儿家的羞红了脸颊,这样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得。

 

晓星尘是不愿意寥寥草草的人。他不想找个掀了盖头才知道眉目的姑娘,他想找一个心意相通的人,就像书中的颜如玉一样。然而他哪知道哪家佳人与他心意相通?阿箐又一直是当个妹妹养着的,再说她一个家奴,怎么也不可能攀上王妃的位子。

 

 

这事就一直搁置下来,前几日,连他最小的弟弟都成婚了,他是没理由再拖。婚丧娶嫁本来就是要事,帝王家更是如此。自从这事提上日程,他的皇帝老爹便送了一堆画像过来,正是环肥燕瘦,男女掺杂。

 

“林家这姑娘不错,王爷你倒是睁眼看看呀。”薛洋兴致勃勃地翻着那一叠画像:“哟,你皇帝老爹连金光瑶那侄子都放进来了?思想开明,可喜可贺,不过我告诉你,金凌那小子可是个小姐脾气,你估计吃不住······”

 

晓星尘头痛欲裂,被他念得受不了了,摘下脸上的书无奈道:“你娶亲还是我娶亲?”

 

 

“你若想让我和你一起娶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薛洋坏笑着道。

 

 

晓星尘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就羞红了脸。

 

和薛洋一起娶亲,这话可是有歧义的

薛洋竟误打误撞说到了他心坎上。

 

这几日他盘算此事,总莫名其妙想到薛洋,想一次羞一次,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真对薛洋生了旖旎之情,看着他什么都是极好的,眉梢微微挑起时的轻笑,幽黑眸子注视自己时那有意无意的专注,甚至是鬓角眉梢仿佛都含了情态,对方磊磊落落,自己却有了小女儿家的娇羞感。

 

想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咬住下唇。可惜晓星尘是个凡事写在脸上的人,薛洋又善于察言观色,一来二去,他便看出了晓星尘的那点小心思。

 

他不是没被人喜欢过,当年在金光瑶手下的时候,师姐师妹们管他叫——叫春风拂柳。无奈那时他志不在此,把别人的芳心当破烂,随手捡了又随手扔,女人喜欢他他觉得人家矫情,男人喜欢他他骂人家有病,最后没人敢喜欢他了,他才觉得自己周围都是正常人。

 

那个时候,薛洋上街,身边都是痴男怨女,难得寂寞。

 

可是现在竟然生出点落寞来。

 

有不甘心吗?有点。

不甘心之外有别的心思吗?也有。

 

总之薛洋是把他当年那一点点春风拂柳的姿态又倒腾出来,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居然深陷情网,而且不愿意爬出来。

 

说实在的,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思索之后又略有些惋惜地回忆了一会自己的风流情史。真可怕,他心想,怪不得别人说情字当头一把刀,自己居然也往刀剑上撞了。

 

撞上去,便是取了心头血,从此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对方的眉目,正是日日看日日新。

这样的好东西却要与别人——可能还不止一个人分享,实在是想想都亏。

 

薛洋若是想到什么不干什么,他就不是薛洋了。

 

当天夜里,那一叠画像就被他拿去充了柴禾。

 

 

“晓星尘,你娶我不?”

 

他笑得甜甜的又有些坏,眼里载着星辰大海,歪着脑袋的样子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家,怎么看都是最好的。

 

晓星尘就被他逼上了绝路。

 

脑子嗡的一声响,给他吓得几乎晕过去。

 

可不要晕一晕吗?晓星尘快哭出来,现在装睡还来得及吗?然而对方目光灼灼,仿佛自己今天不说点什么是不会让他起来了。

薛洋看着他好玩,心里不免起了些旖旎的心思,看见对方鬓角有一丝乱发,俯下身去,柔柔地拨回去,眸似含情,郎有情,侬有意,直叫人看得心明眼亮。他的目似桃花,眉似远山,薛洋用那种腻死人的语调说,边描着他的眉梢边说: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晓星尘听得一个激灵,就在此时,阿箐打着哈欠来开门了。

 

她又看见似曾相识的、令她绝望得一幕。

 

  ——晓星尘躺在榻上,眸角由于刚睡醒而自挑染着三分绯色,眼神迷离茫然,似乎还带一丝惊异,似恳求又似相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水光盈盈,眉目含情,缱绻的睫毛如卷起半屏珠帘,朦胧遮住了美人一双江南杏花般秀美的眸子。

 

  ——跨坐在他身上的男子眉目俊朗如画,带着一股调皮稚嫩之意,此刻衣衫委地,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曜石般温润,却又不失犀利,玩味地注视着身下的人,一只手执了对方的一缕青丝,在指尖细细拨弄盘旋,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靠!”

 

她夺门而出,以后这扇门谁爱开谁开,反正她爱惜自己的眼睛,还不想小小年纪成瞎子。

 

 

 

“······”

 

正当薛洋准备出言调侃的时候,晓星尘抓住了他的衣襟,他低下头,正对上一双含情的眸子,似江南四月的杏花,又泛着细雨的软意,缠缠绵绵,随风入景,清寒而带着温和的意味。

 

一如雪落幽谷,星沉沧海,广阔得承载了世间千万美好,但最后,眸中倒映着的,却是自己一人的影子。

 

“好啊,我娶你。”

 

他听见对方这样爽爽朗朗地答复,一瞬间世间清明,眼前人直教他万千流连。

 

最是人间难相辞,我心与君相皎洁。

 

 

后来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了。毒师大人成了王妃大人,他喜欢端着一碟子糖看王爷忙忙碌碌,却只是注视着他。他依旧是天地间自由的鸟,森林里任意生长的参天巨树,不受拘束地往来天地间。

 

不知怎的,那些往日心悦晓星尘的女子,看见薛洋嫁了比自己嫁了还要欣喜。晓星尘不大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他怕得出什么颠覆世道的结论。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王朝覆灭之前甚至之后许多许多年,他们的故事,会一直是戏词上,最美的一折。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END-

  蛤蛤蛤想看阿洋穿着大红嫁衣的样子蛤蛤蛤

    maya你们的点文实在是太有趣了

               感谢阅读!
  

 

 

发表于2018-07-12.541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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